作者:对华援助协会的创办者兼会长 傅希秋牧师
编者注:布兰特·富尔顿(Brent Fulton),中文名字傅邦宁,“华源协作”(China Source)的负责人,曾参与创建“中国福音会”美国分部并任主任。
读完了布兰特·富尔顿与简·米尔的文章后,我得出的结论是,我们对中国家庭教会的基督徒受到迫害之事实解读的方法大不相同。
对华援助协会的年度报告(www.chinaaid.org/2013/02/chinaaid-releases-2012-annual-report-on.html) 只是声称2012年内的迫害事件的数目比往年增加了,包括一些逮捕、判劳教、短期监禁、在警察关押期间遭强奸和酷刑、损坏以及没收财产、殴打、罚款、失去工作和商业执照以及遭警察恐吓。我们认为这些行为情形极端恶劣,同时也是违反了国际公约所定义的思想、良心、宗教以及信仰的自由,这应该受到全世界基督教会、人权倡导家以及制定政策的人们关注。
对华援助协会的使命在于揭露这些侵犯权利的行为并协助中国的信徒对付这种情形,特别是迅速发展的“家庭教会”运动的成员。因为这些家庭教会的成员拒绝参加政府认可的三自教会,严格地说,他们属于非法(或者用中国的法律用词就是‘不正常’)。家庭教会运动中大多数的新教教徒和官方的三自教会在神学的教义上有着巨大的差异。他们把其领导看作是和共产党一起过去迫害他们,现在还是在迫害他们的人。甚至没有很好的宗教自由记录的越南也让各个不同的新教教派登记并独立地运作。
我们协会的报告并没有像这两位作者所声称的那样,做出了结论说中国政府是在试图“消灭基督教”。我们的报告通过政府自己的秘密指示以及文件显示,其政策是要分三个阶段“消灭”和家庭教会运动联系在一起的新教教徒,除非他们在今后的10年中参加三自教会。我们报告里所列出的这种分一个个阶段镇压中所采取的“软”策略,不会导致像文革时期那种大规模人人可以见到的逮捕行动。中共政府自己也承认这种方法不会成功。
此外,因为我们核心的信念是所有的政治决定都是来自最上面,换句话说,就是来自北京和各个共产党机构,我们发现的文件令人不安,同时也是在中国出现的侵犯宗教自由的固定的方式。我们在我们的报告中也试图说明这一点,但我们也承认因为对华援助协会资源有限,我们的统计数字不能包括全部所发生的案例。我们能肯定每年侵犯和限制宗教自由的案例比我们报导的要多得多。
人们当然可以说我们详细报导的迫害案例没有30年前那么严重。30年前宗教信徒大批地被失踪以及被监禁。然而,除非我们发现和报导的文件和事实被证明是捏造出来的,不然人们就不能否认我们发现了中国政府正在采取步骤来“根除”家庭教会运动。
中国基督徒面临的侵权行为,并不仅仅是当地腐败官员偷窃土地或者因为一位教会领袖公开批评共产党,这些侵权行为是因为共产党制定的政策而造成的,而且他们得到了公安局和国家宗教事务局的协助。执行其任务的有省级警察、一个叫做610办公室的反邪教小组、当地宗教事务局以及一个渗透很多地方的安全机构和官僚机构。这些机构的存在并不是为了保证中国宗教信徒有自由。根据我们的发现和经验,共产党在政治和宗教之间划的界限并不是很清楚。
中国共产党害怕像东欧的共产党在丝绒革命中垮台,所以它把所有它不能控制的组织——拒绝政府监督的新教徒、天主教徒,民主人士、自由言论人士、知识份子以及工会,都看成是对他们的权力最大的政治上的威胁。只要看看习近平最近在广州的演讲就能看出来中共领导人的脑子里总是想到东欧模式的崩溃。
换句话说,在中国,人们并不需要在行动上做出我们在西方认为的政治上特别公开的行为才会被人认为是一个威胁。“家庭教会”无论如何远离共产党的政治,它的不断成长本身就是这一种威胁。不然怎么来解释我们最近发现的中央政府那一秘密倡议?该倡议以“反对国外宗教渗透”的名义来在大学生和教授中寻求阻止基督教和基督教团契的传播。(链接: http://www.chinaaid.org/2012/12/secret-central-committee-document.html) 然而,在以下这个方面我和布兰特·富尔顿与简·附米尔持一致意见:即:如果各个新教小组的团契人数在20到30以下,不代表穷人和弱势群体进行一些行动,不和其他省份志趣相投的人士组成团契,遵守不像大学生传教的规定或者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和外国的弟兄姐妹交往,那么逮捕、拘押以及限制的案件就会少一些。
但是我所知道的中国“家庭教会”的新教的状态不是这样的。相反,现在有很多勇敢的宗教领袖以及由宗教情感激励起来的人士,他们在发展教会,建立全国性的“家庭教会”组织,他们站起来捍卫中国法律下受保护的宗教自由,并在中国的社会里寻求做盐和光。对华援助协会的使命就是要保护和装备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士,为他们要进行的战斗做准备。
在90年代,我因在党校教英文的同时组织了一个非法的“家庭教会”而受到监禁。我和我妻子受到了上帝的恩惠,在一群朋友和同盟的帮助下,成功地逃出了中国,最后在美国安居下来。我很多朋友和同事就没有那么幸运。我知道中国在过去30年中变化很大,何时何地发生了进步,我们都会称赞它。基督教在迫害和限制中成长壮大。现在最极端的暴力或监禁案例都是保留给最有影响力的领袖来恐吓他们并鼓励他们自我审查,如范亚峰、阿里木江·依米提、高智晟、杨荣丽或曹楠。
(参看:www.FreeAlim.com ; www.FreeGao.com ; www.HelpLinfen.com ; www.HelpSW.org 以及 http://www.chinaaid.org/2013/02/the-telegraph-chinese-preacher-arrested.html)
他们使用的手段也许会不同以及更加微妙,但我们还是失望地看到很多人的目标还是同样的,特别是它牵涉到了“家庭教会”运动。中国还是有太多侵犯宗教自由的案例。现在还很不幸的是中国中央政府和安全机构里的很多人仍然将家庭教会看成是一种威胁,如果它不和中央保持一致就必须根除。
中国的基督徒希望能看到一个不同的未来,他们希望有机会能协助他们的国家解决未来巨大的问题,如精神破产、物质享乐主义、仍然很差的老年人护理、教育和乡村保健的制度。
在此我要感谢我的同事布兰特·富尔顿与简·弗米尔文章的观点和他们的专业知识。当中国的基督教继续发展之际,我希望中国能变成一个对国际活动开放的社会。有需要在全球的教会和准教会机构之间达成一个共识来看看如何和中国负责宗教事务的政府机构打交道,如何鼓励中国政府更加开放,如何装备中国的基督徒让他们有能力在没有政府监视、迫害以及控制下繁荣昌盛。对华援助协会依然致力于这样一个使命。
http://www.christianitytoday.com/ct/2013/february-web-only/persecution-in-china-is-very-real.html?paging=off
傅希秋:事实的重大区别
3/03/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