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通讯员 2013年12月26日
12月23日早晨,上海8名维权人士抵达安阳,就遇一安阳律师神色慌张地劝前来迎接的中国人权律师团律师张律师千万别去南乐。这时这位安阳律师接到一个电话,在旁的毛恒凤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你8点前不到局长办公室,就不要做律师了!” 于是这位律师就匆忙赶去,连早点都顾不了吃。
这8位与郑州来的7位基督徒乘同一辆长途车到南乐,路上一些好心人都劝他们别去南乐。南乐基督教堂周围布满了警察和便衣,他们在百米外就被二三十个警察和便衣拦住,警察对他们说:“到了南郊乐地界就是违法”,要他们跟警察走。顾永洪说道:“我们又没违法,为啥要跟你们走?” 立即遭警察和便衣的暴打。毛恒凤等人见状急喊 “别打了,我们马上离开!” 也全都被推到车上。
唯有徐爱珠被一位名叫邢贵芬的本地基督徒救走。她说:“不能跟他们走,进派出所就是挨打。夏钧律师被警察威胁要打断他的腿和手,杨兴权律师被打得头顶鼓包。”
她还讲了当地的房屋拆迁情况,我们这里动迁,被叫进公安派出所去,先打一顿,然后叫签协议,不签字的话再打,再叫你看协议,你说写的不事实,他就说你不是说不识字吗?又打。最后数人抓住你手按手印。邢贵芬的外甥就是这样被拆迁的。
徐爱珠象个地下党被救到邢贵芬家,不能大声说话,上街要闭住嘴,因为被警察听出是外地口音,就要被盘问被抓。就连当地居民见了警察也要躲得远点,有的百姓看见警察腿都会颤抖。他们说:“我们见到警察比见到日本鬼子还害怕呢!”
晚上趁黑,邢贵芬替徐爱珠拿包(防被盘查出是外地人)送她上了长途汽车。
再说上海的毛恒凤、童国菁、石萍、郑培培、顾永洪被抓进城关派出所,恰巧在过道里遇见上厕所的曹楠,曹楠说被打得很厉害,要毛恒凤等转告其弟弟、律师、媒体等,控告警察。警察吼道:“不许说话!” 并过来又是一顿打,连毛恒凤等也被打。曹楠的弟弟在曹楠被抓后即向城关派出所、县、市公安局打听曹楠的下落,但都被回绝不知道。
当日被关城关派出所的有律师郭莲辉、夏钧 、程为善,基督徒:李玉凤、方赞杰、宋宁生、侯帅、张海波、闫圣恩、奏红和4岁儿子、赵天乐等三十多人。程为善律师在被围攻、殴打、抓捕时,包里的一万元现金不翼而飞。下午众人在园子里唱起了圣诞赞美诗歌。
南乐县民主宗教局长、副局长仇姓(女)、统战部领导和警察说他们唱圣诞赞美诗歌是卖国贼。毛恒凤说道:“地球是个大村庄,是一个大家庭,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局长和警察说:“你说这话是标准的卖国赋。” 警察把众人分散关进各小房间,但小房间还是传出“卖国贼” 的圣诞赞美诗歌,于是民主宗教局长亲自督阵,由警察来打这些“卖国贼”。
下午15时15分,毛恒凤等被押上牌号J53206的面包车,在开到安阳城外的高速公路上时,警察要他们下车,他们说高速公路上是不准下车的,警察就把他们推下车。
12月24日,中国人权律师团3名律师王胜生、范标文、石永胜和上海8名维权人士毛恒凤、童国菁、石萍、郑培培、顾永洪、徐爱珠、解想荣、方赞杰赶到河南省濮阳市公安局和检察院求救和控告,但均遭刁难、推诿:
先是不给“来访人员登记表”,后是说表格写的不规范;重写后,又说表格要有律师写。
濮阳市宗教局长说:“祷告也要批准,不经批准是违法的,信仰要经法律准许,法律大于信卯,你们到我们这里来祷告,要经濮阳宗教局批准。”
毛恒凤说:“我是向神祷告,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向神祷告,不用任何人批准。”
宗教局长说:“你不经批准就是违法的,你凌驾于法律之上。张少杰是传道人,不是牧师。”
毛问:“是不是三自爱国教会的主席?”
局长答:“是的。”
毛说:“南乐县的基督徒都称张少杰是好牧师。”
局长说:“不经过宗教局批准,称他牧师是违法的。”
12月25日凌晨2点半,上海维权人士毛恒凤、童国菁、石萍、郑培培、顾永洪、徐爱珠、解想荣、方赞杰赶到郑州市,与律师杨兴权、范标文、王胜生、王磊、刘伟、常伯阳,郑州维权人士贾灵敏、刘地伟等众人一早就来到河南省公安厅信记办,信访材料交上去,即补被扔进废纸篓里,还说:“到南乐地界就是违法。” 并一下来了二十多个穿便衣的男子,推拉众人,威胁要打。“110”警察来到后说:“他(指那位高个领头的)也是警察。”
愤怒的律师、维权人士等众人齐声反复高喊:“中国警察,南乐最黑!” “南乐城,恐怖城!”。直到晚上18时,众人坚持不走。这才有一位姓齐的官员来接待。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艰难“谈判”,齐官员终于答应如反映情况属实就立即放人。
众人还提出要给曹楠疗伤,依法允许律师会见张少杰牧师及被关押的数十名基督徒。齐官员也一一答应会依法办事,并留下联系电话:66882235。
南乐百姓见到警察比见到日本鬼子还害怕,不仅是南乐县黑,还有濮阳市黑、河南省会黑,上海市也黑,上海维权人士赴南乐声援维权,不仅遭到南乐当局的打压,同时也受到上海当局的威胁,他们几乎每日要收到来自上海各所在区、街道的电话威胁,他们都顶住了,并最终取得了一点维权成绩,过了一个有意义的圣诞节。
由于他们坚持在南乐县的上级部门濮阳市和河南省公安厅的维权控告,南乐警方在25日夜间撤走了看守在张少杰牧师家门口的便衣和群众。夏钧律师等数十人于第二天上午终于获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