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珍 2014年1月28日
亲爱的弟兄姐妹：
新年快乐！
不但如此，因着教会迟迟未能进入上帝所应许的迦南美地，外界还不时地响起质疑声，有认为他们当初的户外敬拜是出自某种政治动机或者让自己出名；有认为守望教会当初的建堂异象，根本就不是来自神，而是受到了第三条道路的影响。我是从2002年开始到守望教会聚会，后来成为第一批会员，在2010年初离开北京去宁夏哥哥的煤场里上班后，我依然申请了会员资格的保留，可以说是经历了守望教会从团契聚会到建堂的整个过程，我清楚地知道在整个过程中，教会在每一步都有着无数认真的祷告寻求，反复印证上帝旨意才走下来的。户外敬拜可以说是守望教会多年的建堂计划所必然会走到的一步。守望教会从建堂到户外敬拜，就只有一个单纯的动机，教会要顺服上帝的旨意，地上的政权不能干涉教会自身的发展，不能干涉上帝对教会的心意。要说守望教会建堂和户外敬拜有什么政治动机，那实在是无端的猜测。记得我刚到守望教会聚会时，因为我曾经在北京的民运圈子里转悠了几年，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有着一定民主和自由之理念的人，但在当时的教会里，很多弟兄姐妹对我好像都不很接纳，认为我是一个搞政治的基督徒。事实上，守望教会里的成员，很多人并没有什么政治上的热情，教牧阶层也没有什么政治上的抱负和野心，但他们确实严格地遵守圣经，竭力追求圣洁的生活，做蒙神悦纳的顺服儿女。他们后来之所以走到了现在的户外敬拜，就只有一个动机和目的，愿神的旨意行在教会中如同行在天上。至于户外敬拜，在追求信仰自由的同时，带来了一系列对于现实政治体制中公民在集会和结社自由方面的冲击，那是教会当初未曾想到的。我感到在这点上，我是很有资格并有信心下这个结论。但这也许正是神的美意所在。我一直以为，教会和基督徒群体对于现实政治体制方面的冲击，应当是由那些基督徒民主人士所组成的教会和群体来完成使命，但现实的状况，中国现阶段的基督徒民主人士，作为整体在这个方面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还极少有基督徒民主人士所组成的机构或教会，在对现实政治体制方面的影响，达到或者说超过这次守望教会整体户外敬拜事件所引发的震动。在守望教会旷日持久的户外敬拜中，我们可以看到以下几点：1，追求信仰的全方面自由是上帝对现阶段教会的心意。2，中国应当实现政治体制上的民主和自由是上帝对现阶段中国社会的心意，假如我们承认上帝也是人类历史的主、是人类文明的 主、是人类一切制度的主。3，中国基督徒和教会应当对现实社会制度的变革起到推动的作用。但目前之所以那些以实现政治变革为己任的基督徒民主人士作为群体还没有被上帝公义和大能的手高举，很大一部分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自身的生命还不够成熟。在多年对抗黑暗的过程中，在中国社会有着几千年专制思想浸淫的历史处境中，很多基督徒民主人士的生命也被烙上了许多内伤，他们内里的冷、硬、傲，生命中的尖刺和利角，信念上的英雄主义，强烈的自我价值实现欲等，都是不经意就刺伤肢体也刺伤教会，使得他们很难能组成一个和谐的合一的有着强大生命力的团体来战斗，也很难有良好的群众土壤，容易成为孤独、落寞而炫目的精英，但无法成为改变社会的强大力量。虽然他们有着强烈的责任感要改变中国社会的现实体制，但上帝并没有大大使用，相反，一个就其表意识层面，单单就是为了顺服上帝心意，愿神的旨意行在教会中如同行在天上的教会，却被上帝放在了这样的一个奇妙的棋子上。虽然守望教会在整体性户外敬拜的过程中，确实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和分歧，但是我想说，就中国当前的现状，一个群体能够保持着这种程度的合一，步伐齐整地走过这么长时间的争战，守望教会还是首屈一指的，因为这乃是圣灵大能的彰显，是真理的规范，是基督生命的支持。
我同时也认为，守望教会作出建堂、登记和户外敬拜的决定，根本不是受什么第三条道路的影响，但这样解读的肢体和一些牧者，可能在守望教会实现建堂异象并所展现出来的系列轨迹以及所带来的直接和间接的影响等方面，看到了和第三条道路所追求所持守的理念有某些相似之处，但因为第三条道路的神学思考，呈现出来的时间比守望教会建堂和户外敬拜略早，所以就得出结论，守望教会是受到了第三条道路的影响。其实，像这样不同群体在不同处境以不同视角，却得出了相同或相似对于社会现象或趋势的认识，在人类历史上经常发生。就个体来说，我们经常也会发现，偶尔读到某本书，发现其观点跟自己在相关领域的思考，几乎一模一样，尽管从来跟这个作者没有过接触，也从来就没有受过此类观点的影响，这只能说明，他们在对于某种社会现象的思考，在无意中达成了一种共识，也是在某种程度上探索到了事物本身的规律或者本质。当这样的共识在社会上大规模出现时，就是这个阶段的社会规律在民众中的一种自发呈现，说明社会变革已经到了非常迫切的阶段。就如89年的学潮，其实就是民众意识在无意中达到了空前的统一，是民主和自由的浪潮已经在催逼中国社会进行体制上的变革。我相信，上帝对于中国教会和基督徒的心意，对于今后政教关系的心意，对于中国社会政治体制的心意，在今后的几年将会不断向着不同背景和处境中的基督徒和教会显明，当共识越来越多时，就是上帝心意清楚显明的时候，也是上帝让隐藏在各种表象下的社会规律以可触摸可感受的方式自发显明。有些教会，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上帝的心意，从而更多在主观能动性上来配合，一些教会则是由上帝所掌管的社会律被动地推进前行。
到目前为止，教会还没有进入应许之地，只能说明，黑暗之浓厚，战争之艰难。作为曾经守望教会的会友，我迫切地呼吁众教会和肢体能够再次掀起为守望教会代祷的热潮，也能够有智慧地历尽所能地作一些实际上的声援。
近几年是中国教会走向宗教自由的过程中非常有迷惑性的阶段。一方面，单纯因为传福音就遭受逼迫或者囚禁的可能几乎没有，以致有相当的基督徒群体和教会以及国际人士，都对中国社会依然存在的宗教迫害一无所知。上次跟一个华人基督徒姐妹说起国内的宗教迫害，她居然大吃一惊，现在还有逼迫吗？但另一方面，宗教迫害层出不穷，在局部甚至有愈加严重的倾向。林昭说，自由是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只要有宗教迫害的存在，哪怕只有一例，那么宗教自由就依然只是一个假象。这个假象乃是产生于在光明和黑暗博弈的过程中，因着众信徒的努力和祷告，黑暗势力在某个阶段有所收敛，他们所设定的底线有所松动，但决不是说他们已经放弃阵地， 更不是说他们已经被光明征服。当光明不断增涨，冲击着黑暗势力在某个阶段所设定的界线时，他们就立刻呈现出狰狞的面目，手段之卑鄙，邪恶之本质，都没有任何改变。宗教自由决不存在于地上政权出自各种利益和策略的考量所设定的界线之内。宗教自由，唯一所存在的界线，那就是上帝神圣律法所设定的，不可犯罪！世俗体制中的自由，唯一所存在的界线，乃是以上帝神圣律法的准则为根基的法律体系所设定的，不可触犯法律，但假若地上的法律体系本质上已经违背了上帝律法，那么在其界线之内的任何自由，本质上都只是奴役。
我在宁夏哥哥的煤场里上班时，与深圳的毛弟兄同工，创办了一本叫《路上》的基督教刊物。但很不幸，刊物在第二期刚出来就遭到了查封，我本人也被8个警察抄家，并被带去审讯，被勒令写保证书。当时我说我不能写这个保证书，他们就威胁要联合当地工商所给我哥哥的煤场施加压力。那时我确实体验到了这种在中国专制历史上嚣张了几千年的连坐制确实有着独特的威力。为了不让家人受连累，再说当时我也正在等待未婚妻签证，所以我就离开了宁夏，在外面漂泊了几个月。回想起来，其实就这本刊物本身，真的是非常弱小，根本就不值得政府动用各种方式监视、跟踪和抄查。要知道，要调查、监视这样一本刚刚起步还操作得比较隐蔽的刊物，他们反倒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我们的二期刊物恰好在准备发行给读者的前一天，好多警察去了印刷厂抄查。据发行的弟兄传递过来的信息，说他们到了印刷厂就直奔我们的刊物，根本不是例行公务检查时的偶然发现，而是二期刊物的整个过程都被监控了，包括同工之间的所有通话和邮件。后来我才知道，这次他们对刊物的抄查，是北京的公安，联合了宁夏的文化局和警察局，以及印刷地山东省的公安，甚至还联合了我老家的安全局，后来还联合了深圳的公安和国保。就对付这样一本刚刚起步的刊物，几个手无村铁的基督徒文人，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嘛？在近几年来，基督教书籍和刊物的出版，确实有放松的迹象，但显然政府对于基督教刊物的出版依然设定了明显的界线。我和毛弟兄当年决定创办这本刊物，是看到了在目前市场上的基督教刊物，基本上都以福音传播为使命。我们希望能创办一本刊物，能够让真理对社会的经济、政治和文化都产生渗透，尽可能在社会生活中展现一种立体的基督教信仰。这个异象其实是触到了当局所设定的当前基督教刊物所能存在的界线。当真理之光以各种途径开始照耀到中国当前的政治体制时，专制制度的邪恶和黑暗如何能逃脱得了被审判被拆毁的命运？因此，对于任何对其自身存在威胁的力量，他们就要不惜成本把其消灭于萌芽状态。那么，在他们所设定界线内的所谓宗教自由，本质上不过是他们的遮羞布和美丽幌子而已。很遗憾，很多基督徒和教会都竟然被迷惑，满足于这样的一种放松假象中。事实上，在现阶段，如果我们不能前进就是后退。我们需要有冷静的头脑、坚强的毅力、扎实的行动，在圣灵带领下不断努力和争取，进入上帝所应许给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以及教会群体流着奶与蜜的迦南美地。
我想我们都有一个梦想，梦想在那片土地上，有一天在五星红旗高高飘扬的地方，升起的是耶稣基督的十字架，年轻的北岛写下诗句，人民在救恩的光辉中，告别死亡欢呼永生；我们都有一个梦想，梦想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民，完全获得上帝所赋予的神圣权利和尊严，拥有庄严的选票，谱写自由的畅想曲；我们都有一个梦想，梦想在那片土地上，年轻学子们的梦想和激情，被社会所尊崇所呵护所珍惜，再没有坦克碾碎理想的嫩苗，再没有冲锋枪射杀激情的少年；我们都有一个梦想，梦想在那片土地上，富贵人和贫穷人之间，不再是几辈子无法跨越的鸿沟，诗人杜甫的古老呻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再也找不到现代的共鸣；我们都有一个梦想，梦想在那片土地上，艾滋病村、癌症村和大麻风村，永远只是历史书上的故事，而不是现实版让人惨痛和心寒的传奇；我们都有一个梦想，梦想在那片土地上，空气里不再飘浮着尘埃和化学物质，吃进嘴里的食物不再是隐性的毒药，壮丽山河拥有权利呈现造物主的奇妙……我想我们在座的许多朋友，都有着一个最真实最基本也最渴望的梦想，不求荣华富贵衣锦还乡，但求有一天，在那片我们称之为祖国母亲的土地上，能够自如地行走，正常地劳作和休息，放松地哭泣和欢笑。
愿我们梦想的翅膀在上帝的荣耀、大能和广阔中放飞。
我也愿意跟在座的朋友们，充分利用这个伟大国家所提供给我们的自由和资源，一起为着实现我们祖祖辈辈苦苦追求但依然遥远的梦想而贡献微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