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华援助协会特约评论员 郭宝胜



根据对华援助协会新闻网新闻报道，贵阳基督教家庭教会活石教会，11月29日遭到公安、规划局及城管大队等三十多人冲击，要求信徒停止聚会，并责令该教会因违法改变房屋使用用途而补缴罚款，两名牧师被传唤，此前，当地警方以经济案件为由，冻结了活石教会五十万人民币账户，并拘留了教会执事会主席张秀红，至今没有释放。贵阳活石教会的迫害案例不是偶然的，这是近期发生的诸多家庭教会被迫害案例中的一例。此例和其他案例都说明，中国官方推动的基督教中国化运动，在过去两年对三自会的打压和改造收效后，开始将运动的矛头对准家庭教会了。



就在几周前，国内众多牧者在浙江义乌市召开了一次应对目前形势的研讨会，会上有来自三自会的牧师披露，2015年12月起，中国当局将进一步限制家庭教会发展，并将其列为宗教工作的“重中之中”。国内不少地方的家庭教会负责人，已被当地宗教当局约谈，要求他们加入三自会，如果拒绝加入，会有后续行动跟进。另外，最近以来当局严格限制海外牧师入境，在香港多年牧养大型国际灵恩教会的一位美籍牧师，11月上旬被中国禁止入境；另有香港青年学生到贵州探访教会，遭到身份不明人士绑架及殴打。英国《卫报》还在“基督教中国化之路”国际研讨会召开前，就评论该次研讨会旨在应对信徒日益增多的地下基督教会问题。



的确，从官方自2012年以来不断召开有关基督教中国化的大小会议来看，基督教中国化已经成为习近平时代不可动摇的基督教宗教政策，当局还不遗余力、誓将该运动深入到中国的每一个角落，一副一意孤行、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姿态。而该运动对三自会系统尤其是浙江三自会系统而言，已经通过抓捕牧者和律师、强拆教堂和十字架、推广“五进五化”“文化礼堂”等活动，颇有收效。当局已经基本铲除了三自会界阻碍基督教中国化运动的种种障碍，毕竟，当局已经强拆了1500多个十字架、强拆了标记性的三江大教堂、抓捕20多位维权牧者和律师、打压了浙江基督徒捍卫十字架的行动。在三自会系统似乎已经快完成“基督教中国化”的目的情况下，官方推动的该运动必然会很快波及到中国家庭教会系统。



官方会如何在家庭教会界推广基督教中国化运动呢?从近年来的多起家庭教会被迫害案例来分析，当局的总的方针就是要让各地家庭教会都归附到已经“中国化”的教会——三自会体系当中。通过约谈、骚扰、威逼利诱，强迫家庭教会加入三自会体系，这是基督教中国化运动在家庭教会界开展的第一步。如果家庭教会屈从当局意思加入三自会体系，意味着其被裹挟进“基督教中国化”中了；而如果家庭教会不从，那么当局就有可能动用国家暴力机器，镇压、迫害这些不愿纳入三自体系的家庭教会。



对于不愿纳入三自会体系的不服从家庭教会，当局主要分成两类来对付，一类是农村家庭教会，另一类是城市家庭教会。对于农村家庭教会大都会以邪教罪罪名整治。自2014年山东招远麦当劳“全能神”杀人案发生后，当局即刻通过反邪教协会抛出了20种邪教名单，其中与基督教有联系的就有15种之多。当局判定邪教是非常随意的，前不久在珠海的一个佛教宗派，并不在20种邪教之列，但是竟然被珠海地方法院当庭宣布为邪教。这种随意性决定了很多农村家庭教会都有可能被当局定为邪教后任意处置。如今年5月27日，山东省菏泽市曹县基督徒赵伟良和成洪蓬以刑法300条邪教罪判处4年及3年有期徒刑；7月16日，宁夏石嘴山市平罗县大武口区人民法院对148名“门徒会”信众以刑法300条邪教罪判处3年至8年6个月不等有期徒刑；9月20日，安徽明光市桥头镇家庭教会牧师吕井祥被市公安局十多人带走，并以传播邪教为由，行政拘留15天。这些案例表明，以邪教罪惩处农村家庭教会将成为常态。



而对于城市家庭教会——官方称之为私设聚会点，当局可能会进一步完善惩治法律、制定专门法律法规，实施整治、消灭的计划。最近，官方宗教学者何虎生、张杰在《中国民族报》撰文《在全面深化改革中不断完善党的宗教政策》，其中指出：“制定针对宗教突出问题的专门政策法规。宗教工作中有许多存在已久的重点难题，例如佛道教场所管理问题、天主教地下势力和基督教私设聚会点问题、宗教渗透问题。针对这些问题，需要抓紧制定专门的政策法规，并且根据专门的宗教法规制定宗教团体、宗教活动场所、宗教教职人员、大型宗教活动等方面的具体管理办法，逐步建立起规范的规章制度体系，为依法有效治理宗教突出问题提供依据和保障……另一方面，要建立宗教政策法律法规的执法监督机制……规范宗教政策法律法规的执法程序，加强对宗教团体的制度化管理”（见2015年11月18日《中国民族报》作者：何虎生、张杰）。



从这篇广为传播的文章可以看出，如同今年推出《浙江省宗教建筑规范》来保障强拆十字架推广基督教中国化一样，当局有可能专门出台《基督教私设聚会点管理条例》等类似法规，详细规定城市家庭教会的违规情形及惩治办法，取缔、罚款、拘留、判刑等处罚措施也将会列明。从过去惩治城市家庭教会的办法来看，当局惯于从教产问题找借口，然后勒令家庭教会停止聚会或解散。



租赁房产进行聚会的，当局一般威逼房东解除租约，迫使家庭教会在无数次搬家中疲于奔命，如当局对北京守望教会、广州良人教会等的迫害；对于自购房产进行聚会的，当局或提前迫使房产商不要交付房产，如北京守望教会，或以教会聚会是违反变更房产使用用途为由进行罚款、骚扰，直至教会停止聚会，如最近发生的贵州贵阳活石教会教案。



如果官方推出《基督教私设聚会点管理条例》，那么当局就有可能从多方面细化，对家庭教会进行整治。如私设聚会点负责人，可能要处以拘留或其他刑罚；家庭教会传道人，因为没有三自会传道人资格的，将可能以此罪名进行罚款或拘留；境外（含港台）传道人在家庭教会传道的，拘留、罚款、驱逐出境等都有可能，今年以来已经有几起港台传道人被约谈、拘留教案。当局也会以家庭教会的奉献款是非法集资的罪名，来处罚家庭教会传道人；更会以扰乱社会秩序的罪名对付主日敬拜聚会、节日大型活动。



总之，正如习近平在今年5月召开的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强调中国宗教要坚持中国化、法治化一样，当局对基督教的管理法律法规会更加地详细，惩治办法和措施也会更加地清晰，而法治化的目的，就是为了使基督教进一步“中国化”。无论是三自会还是家庭教会，都会被当局以中国化、法治化的名义进行整治。



2015年已经到岁末，在新的2016年，当局肯定会加大基督教中国化运动对中国家庭教会界的辐射及打压，但只要我们信心坚定、充满智慧，仇敌的目的和计谋肯定会落空，正如圣经以弗所书6:11-13：“要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就能抵挡魔鬼的诡计。因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乃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管辖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属灵气的恶魔争战。所以要拿起神所赐的全副军装、好在磨难的日子、抵挡仇敌、并且成就了一切、还能站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