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的保守主义者认为美国离开上帝,照样能够幸存?



1/23/2017

丹尼斯·普拉格

万吉庆 译 保守主义评论

按:丹尼斯·普拉格,美国保守派专栏作家.该文英文标题为Secular Conservatives Think America Can Survive the Death of God。据译者读过的文献,美国保守主义阵营大略说来有五部分,包括传统主义者、自由意志主义者、新保守主义者、宗教右派以及施特劳斯派,各派之间不乏激烈争论。作者普拉格的观点倾向于传统主义和宗教右派,对世俗主义侵蚀美国的立国之本(基督教信仰)深表担忧。特作说明,供朋友们参考。

在美国,最深刻的思想家莫过于保守主义者。

诚然,自由派和左派思想家中不乏聪明人,不过,我不曾发现有哪位学者在智识和深度上能和最好的保守派思想家相媲美。举例说来,有哪位自由派历史学家对生活和历史的理解,能够超过保罗·约翰逊?有哪位左派学者在洞察底层社会上,比得上精神病学家、作家西奥多·达尔林普尔(Theodore Dalrymple)?有哪些左派专栏作家对人性、人类现状或当代美国的理解,能够达到乔治·威尔、查尔斯•克劳塞默(Charles Krauthammer)、托马斯·索维尔以及其它为《国家评论》、《城市》或《华尔街日报》撰稿的主要专栏作家的高度?

写这些是为了表明,我对杰出的保守派作家、专栏作家和思想家的敬佩既深且久。

不过,此处有一个“但是”。绝大多数主要的保守派作家,如同他们的自由派同行,对生活持有一种世俗主义的世界观。除了少数例外,多数保守派政治家和知识分子对世俗主义的后果不太在意。他们没有意识到无神论将会给西方带来多大的灾难。

大多数共和党领袖及多数共和党的捐赠人——再加上几乎所有的自由意志主义者政治家、智库学者——对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观在美国和西方世界的式微不感兴趣或不甚在意。他们认为,即便在上帝和宗教缺席(the death of God and religion)的情况下,美国也足以生存,财政的或其它形式的保守主义,可以不靠社会的保守主义,照样能维持美国。

这表明世俗教育在我们学校和媒体上灌输得多么成功,以至于大多数保守派思想家不但本人世俗化了,而且对美国文明在多大程度上立基于宗教基础并不清楚。

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对于大多数甚或绝大多数困扰美国和西方世界的社会问题,唯一的解决方案是重申犹太教—基督教宗教信仰。倘若市内贫民区的孩子们每周学习《圣经》、去教堂做礼拜,他们是否还会虚掷人生、混帮派、未婚生育,更不用提犯谋杀罪?除了一场宗教复兴,保守主义者——他们对左派政治的灾难性后果有深刻评论——是否还能更好地提升市内贫民区的年轻人?

而且一些世俗的保守派会意识到,为何如此多的富裕的、受过良好教育的美国人会以某种左翼教义,如女权主义、社会主义、环境保护主义以及平等主义,作为自己的宗教信仰?因为人们渴望或者说必须得相信某些东西。如果它不是上帝、基督教或犹太教,很可能就是某种形式的左翼主张。为什么福音派新教徒、神学上保守的天主教徒、正统的犹太教徒、身体力行的摩门教徒几乎都是保守主义者?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宗教信仰,故而不需要别的左派神灵,而且犹太教—基督教和左派宗教相比有着不同的价值观。

当这些世俗保守主义者——他们尊崇国父们和《独立宣言》——读到国父们的主张时,“所有人被他们的造物主赋予了某些不可转让的权利,”他们会相信国父们所言吗?抑或他们只是认为国父们不过是在附和所处时代的非理性宗教信仰,左派就是这么认为的?

当这些保守派看到美国硬币上的话时,“自由”、“我们信仰上帝”以及“合众为一”——我称之为美国的三位一体——他们是否觉得“我们信仰上帝”已经不再必要?

约翰·亚当斯曾告诫道:因为我们的政府缺乏力量,无力对抗不受道德和宗教信仰约束的人类激情……我们的宪法只是为那些有道德和宗教信仰的人制定的。对其它形式的政府,它(这部宪法)是完全不能胜任的。”在世俗的保守主义者看来,亚当斯是对是错?

问题的不在于大多数主要的保守派思想家是世俗主义者。关键在于,他们似乎没有理解一个无神的、犹太教—基督教信仰式微(godless and Judeo-Christian-free)的美国将意味着美国的终结,正如无神的、犹太教—基督教信仰式微的欧洲已经意味着欧洲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