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华评论—2020-03-20)4月19日,中共国家监察委在历经40余天的调查,在举世一片期待与质疑声下,终于发布了《李文亮事件调查结果》,最后给出的“工作建议”也就是结论:“由于中南路派出所出具训诫书不当,执法程序不规范,调查组已建议湖北省武汉市监察机关对此事进行监督纠正,督促公安机关撤销训诫书并追究有关人员责任,及时向社会公布处理结果。”
应该说此落定在派出所执法“不当”与“不规范”上的结论完全在世人的预料之中,而随之对具体办事警员的警告处理也不会出意料之外。如此,一场轰轰烈烈动用国家监察委专门组织的调查就此落幕。而当此武汉病毒依旧在毒害国人与祸延世界之际,且业已给世人带来无可估量的生命与财产损失下,对事关此疫灾直接肇因之一的医生发布消息而遭训诫禁言事件,调查结论竟是这般简浅。
世人皆知武汉疫灾爆发之初,李文亮等8名在武汉当地医院一线工作的医务人员,因在同学群中发布提醒性警示消息,而遭致武汉警方训诫与单位领导严厉斥责,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中央电视台也于元月初播报了:
“据武汉市公安局官方微博(@平安武汉)1月1日消息,近期,我市部分医疗机构发现接诊了多例肺炎病例,市卫健委就此发布了情况通报。但一些网民在不经核实的情况下,在网络上发布、转发不实信息,造成不良社会影响。公安机关经调查核实,已传唤8名违法人员,并依法进行了处理。”
由中央电视台发布武汉市公安局消息,可见训诫这8名医生绝非派出所几名员警可为,其中牵涉着市省乃至中央。那么最后调查结论却只是落在派出所办案警员身上。这个调查显然就是敷衍舆情。
这种敷衍本质上就是要继续欺瞒天下,将一件直接侵害公民言论自由权利的违宪重案偷换成一件执法不当的轻如鸿毛的工作失误。这就意味着代表国家权力的监察委要蓄意避开李文亮事件与公民宪法权利的联系,要避开李文亮事件与整个武汉疫灾的联系。
事实上,举世皆知,武汉疫灾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及时发布疫病消息,使世人因不知情而丧失防护意识与防护措施,由此错失了最佳控制疫病的时机,致使疫病蔓延,祸及民族与世界。而致使消息不能及时发布原因正是那场对8医生的训诫。
应该说警方训诫人是执法中的一种常用手段,在中国可谓司空见惯。问题是武汉警方对8名医生的训诫却为疫灾祸害世界提供了条件。这件事沉痛地说明了公民言论自由权利被侵犯剥夺后,是会导致整个人类生命危机灾难的!
从人类历史的发展来看,信息的快速传播与否事关社会规避危机的能力与时间。而信息发布则是每个具体最先感知信息者的责任与权利。人类现代法治文明的先贤们因此将事关信息发布的公民言论自由权利当作最基本的宪法权利予以确认,其中重要原因正是基于这种对人类安全的最大保护需要。而在人类的历史上,屡屡上演的众多灾难中,当时人们的预警言论受到阻碍或禁止,常常是灾难的重要因由。
一九五九至六一年中国各省份饿死人数统计表
省名
|
灾前人口
|
非正常死亡人口
|
比例
|
排序
|
安徽
|
3446.0万
|
633.0万
|
18.37
|
1
|
四川
|
7191.5万
|
940.2万
|
13.07
|
2
|
贵州
|
1706.4万
|
174.6万
|
10.23
|
3
|
湖南
|
3651.9万
|
248.6万
|
6.81
|
4
|
甘肃
|
1585.7万
|
102.3万
|
6.45
|
5
|
河南
|
4805.8万
|
293.9万
|
6.12
|
6
|
广西
|
2009.9万
|
93.1万
|
4.63
|
7
|
云南
|
1918.3万
|
80.4万
|
4.19
|
8
|
山东
|
5343.5万
|
180.6万
|
3.38
|
9
|
江苏
|
5296.3万
|
152.7万
|
2.88
|
10
|
湖北
|
3074.9万
|
67.5万
|
2.2
|
11
|
福建
|
1547.9万
|
31.3万
|
2.02
|
12
|
辽宁
|
1931.0万
|
33.0万
|
1.71
|
13
|
广东
|
3839.3万
|
65.7万
|
1.71
|
14
|
黑龙江
|
1564.0万
|
19.0万
|
1.2
|
15
|
河北
|
5544.6万
|
61.0万
|
1.1
|
16
|
江西
|
1713.6万
|
18.1万
|
1.06
|
17
|
陕西
|
1832.0万
|
18.7万
|
1.02
|
18
|
吉林
|
1280.9万
|
12.0万
|
0.94
|
19
|
浙江
|
2570.3万
|
14.1万
|
0.55
|
20
|
山西
|
1621.1万
|
6.0万
|
0.37
|
21
|
合计
|
63474.9万
|
3245.8万
|
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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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大饥荒:1959-1961年的中国人口》,香港时代国际出版有限公司,二零零五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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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者不说,就是中国大陆最近70年来的种种重大人祸灾难,细究起来无不发现与封禁公民言论自由相关。1957年中国疯狂的反右运动,就是典型的禁言运动,而因为反右,使合作化大跃进成为了现实,进而导致三年饿死几千万人的人间悲剧。而随后的10年文革,本质上也是场禁言运动,其祸害至今犹存。再如中国艾滋病泛滥也正是预警艾滋病的医生与记者纷纷遭致禁言整肃,有的被迫流亡海外,而至国民不了解实况,丧失防护意识,终成民族大患。纵观历史,中国大地几十年来的所有灾难,背后无不隐藏着禁言的人祸因由。
中国早在2003年暴发的非典,因为一些消息没有及时披露而带来过灾难,好在当时执政者及时反省,竭力弥补,而使人类渡过一劫。然而,当时的反省仍然没有上升到公民宪法言论自由权利保护上,没有深刻认识公民言论自由权利与生命安全保护的紧密关系。而近年来,随着媒体姓党与定于一尊,中国言禁日益强化,公民言论自由权利被剥夺得日益彻底,中国社会人民生命安全保护机制也就日益丧失。最后出现了这场祸害人类的疫灾,这应该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
武汉疫灾以万千生命失去的惨痛再次告诫人类,言论自由权利是人类规避风险寻求生命安全的重要保障!任何剥夺公民言论自由权利的团伙,都是在公然践踏宪法,违逆文明,祸害人类。
李文亮医生被训诫案调查反省如果不能达致对公民宪法权利捍卫的高度,那就是欺世盗名,就是意欲将罪恶进行到底。那么中国乃至世界更大的灾难就必将再度到来。
对华援助协会特约评论员
2020年3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