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3日 07:01
资料照片：这张未注明日期的照片显示的中国驻芬兰赫尔辛基大使馆大门。
南非约翰内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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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驻外外交使团部署所谓的“领事协助志愿者”引起了一些分析人士和监管机构的关切，他们认为这些人是共产党在海外“长臂”管辖的一部分，并担心他们可能被用来监视异议人士。北京否认了这一说法。
“他们本身并不是‘间谍’，因为他们不直接进行间谍活动等等。但他们确实代表外国势力行事，”总部位于欧洲的人权组织保护卫士（Safeguard
Defenders）最近一份关于领事志愿者报告的合著者邝颂晴（Chung Ching Kwong）说。
“他们仍然可以运作并帮助当局针对持不同政见者，比如收集与他们有联系的人的个人信息，或动员人们参加抗议活动，” 她通过电子邮件告诉美国之音。
保护卫士的报告发布之前，中国国务院关于“领事保护和协助”的新规定于9月份生效。
中国政府网站展示了领事志愿者网络多年来的发展情况，在日本、芬兰、意大利、法国、安哥拉、马来西亚、捷克、博茨瓦纳等国都有招聘、培训和颁奖典礼的通知。
今年7月，中国驻南非总领事馆在南非经济中心约翰内斯堡举办了20多名领事志愿者参加的年会。
唐中东总领事在致辞中表示，“希望领区领事协助志愿者和总领馆一道，打造‘五位一体’联防联保体系，为维护中国公民安全和合法正当权益作出不懈努力。”
据中国各大政府网站报道，“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是于2012年宣布的，主要是统筹推进“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个方面。
中方的回应
美国之音（VOA）多次联系中国驻南非使领馆，但是没有得到对置评请求的回复。但中国政府过去一直自我辩护，反驳对其领事志愿者网络的批评。
中国驻加拿大温哥华总领馆发言人在2019年表示，中国公民前往加拿大时曾遭遇“事故、突发疾病、电信诈骗等刑事违法行为”的侵害。
这位发言人补充说，“聘请当地侨胞担任领事协助志愿者，协助总领馆依法依规为需要帮助的海外中国公民提供及时有效的帮助合法合理合情。”
在保护卫士的报告发表后，中国驻布鲁塞尔大使馆发言人回击说，志愿者制度并没有什么恶意。
这位发言人说：“为及时、有效处理涉及中国公民的各类案件，一些生活和工作在比利时并富有爱心和同情心的中国同胞出于公益目的，自愿为驻比利时使馆开展领事保护工作提供必要协助。并在开展志愿服务时严格遵守当地法律法规，不涉及任何执行领事职务的行为。”
招聘志愿者的信息甚至都在中国政府网站上公开发布的。
布鲁塞尔大使馆发言人说：“其他国家也有类似做法。我们敦促有关媒体和非政府组织客观看待并充分理解领事协助志愿服务的公益性质，不要传播虚假信息，充当涉华谎言谣言‘传声筒’。”
美国在海外也有所谓“公民联络志愿者”，他们帮助美国大使馆协助其海外公民。美国大使馆的几个网站上，包括在中国的网站都提到了这些项目。
美国驻华大使馆和领事馆网站上对这一角色的描述是：“公民联络志愿者（CLV）是帮助大使馆协助有需要的美国公民的私人公民。他们帮助遇险的旅行者，帮助我们追踪失踪的美国公民，并在发生自然灾害或其他紧急情况时，帮助我们找到其他美国公民，以便我们帮助他们的安全。”
“然而，在更多的情况下，公民联络志愿者被召唤成为我们在社区中的‘耳目’，”它说。
统一战线
然而，一些分析人士认为，中国领事协助志愿者的作用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大西洋理事会（Atlantic
Council）全球中国中心研究员邱芷恩（Niva Yau）最近写道，通过扩大其在海外的全球安全足迹，中国可以“增强其进行跨国镇压的能力。”
她说，9月出台的新规定“可以为中国领事馆干预中国公民的海外私人事务提供正式依据，无论他们是否欢迎得到政府的支持。”
保护卫士和大西洋理事会的报告都建议东道国确保中国不会利用其使领馆侵犯中国人在海外的权利或建立更大的境外安全存在。
保护卫士此前曾详细描述过中国在海外设立100多个“警察站”，以监控、胁迫甚至有时强行遣返流亡中国人。
设在华盛顿的政策研究所非洲战略研究中心（Africa Center for Strategic Studies）研究员保罗·南图利亚（Paul Nantulya）表示，领事志愿者项目本质上是中国共产党更广泛的影响力网络——“统一战线”的一部分。
“这个领事志愿者项目是统战系统的一部分。它基本上是人们所说的影响力行动的一部分，”他告诉美国之音。
“这些努力是为了扩大中国的政策，动员对中国立场的支持，通过间接的方式影响东道国的政策，使人很难真正归咎于它，因为它主要是非官方的，而且非常的多样化。”
南图利亚说，中国认为这些志愿者很有用，因为中国外交官“没有能力监控其驻在国领区所发生的一切”。
“但还有其他动机，”他说。统战工作非常明确：它试图建立中国的亲和力，诋毁中国的对手。
(美国之音中文部普通话组与粤语组及记者郑乐捷对本文亦有贡献。)
（对华援助协会特别转载自美国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