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华评论—2024-01-22)连日来,河南省宁陵县初二学生杨某某离奇死亡事件,引发当地民众聚集讨要说法,进而导致警民冲突,网传演化成学校领导办公室与县政府办公室被围堵与砸打情况,从而成为网络持续关注的热点事件。
尽管当地官方先后两次对事件作出通报说明,但是死者亲属与当地民众仍认为疑点重重,纡郁难释,而网络上种种传说与质疑也层出不穷。可见,由现实到网络,民众对官方通报就是不相信。
据河南省商丘市宁陵县教育体育局微信号“宁陵教育”12月27日消息,该县联合调查组发布一学生死亡事件情况通报:12月24日,宁陵县育华园学校发生一学生死亡事件。事件发生后,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立即成立由公安、教育、卫健等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经调查,学生杨某某,系宁陵县程楼乡杨楼村人。当日早上6时04分,该校巡逻人员发现杨某某侧卧在地上。6时05分,学校立即拨打120急救电话并报警。公安机关通过调取监控、走访调查、现场勘验、市县两级法医检验,以及死者生前两封遗书内容,认定杨某某为高空坠亡,排除刑事案件。
但是,随之有“锦观新闻”跟踪调查披露,有网友称,12月24日早上,遇难学生家长接到上述学校教职工通知称,其孩子在学校出事了,“身上都是淤青,手上用螺丝刀钻了眼,两只手都是窟窿,脚脖子被扭断了,受伤孩子该有多无助,孩子可能在施暴的过程中疼晕过去,学校怕家长知道真相。”其家属认为,死亡学生应该长期在校遭受校园霸凌,否则为何身体存在伤口?
另据上游新闻记者联系上死者家属杨女士。她表示,自己的堂弟杨某某今年14岁,在宁陵县育华园学校念初二。弟弟去世后,学校才通知家属,“看遗体时,发现孩子浑身都是伤,怀疑长期遭受校园暴力。”她还表示,弟弟手上被螺丝刀贯穿,腿上青紫,伤口露着骨头,疑似遭受校园暴力。学校坚持孩子是自己跳楼,学校以前也有过类似情况。她想不通,弟弟性格一直挺好的,见谁都笑嘻嘻,为什么会这样。杨某某爷爷杨先生也称,孩子父母不在家,12月24日接到学校老师电话说孩子在抢救,压根没进学校,到医院后孩子就在医院太平间了。孩子身上有明伤,怀疑是被人殴打。
网络上传出相关消息及质疑,认为“学校怕家长知道真相,才推延了十个小时,带(待)孩子彻底死后,才通知家属前来。”据校方通报称,学校在凌晨6点发现杨某某坠亡。但,却直到下午,才通知家属。其祖父下午3:41分见到孩子的时候,遗体已经在太平间。
另有网传:“23日,孩子被暴力殴打,活活痛死,其所在班级的学生均不允许进宿舍睡觉,当晚全部在教室里睡觉。”“学生杨某某此前,曾经被老师打过一次。因此,孩子的死亡,与老师脱不了干系,必须严查老师和校方校长。”“学生杨某某身上,不只是螺丝刀钻的眼,还有烟头的烫伤。”
面对网络云涌的质疑,2024年元月2日,宁陵县官方再度作出通报,从关于杨某某坠亡情况;关于现场视频监控情况;关于现场勘查情况;关于遗书情况;关于尸检情况;关于杨某某是否受到校园欺凌情况等六个方面作出说明,结论仍然是排除霸凌等刑事而认定自杀,但其中的诸种解释并没有消除民众对此事件中一些关键点的重大关切与质疑。
以致网友普遍抱持:“我绝不会相信校方和教育局的说法,他们已经没有公信力,
必须公布真相,严惩凶手。”
可见,尽管官方两次通报情况,但没有消除死者家族与民众的疑虑,民众不相信官方通报就是事件的真相。如此,官方认为的真相,民众不相信,而民众认定的真相,官方无法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这种官民对同一事件真相的分歧,乃至对立,使事件难呈真相。应该说,在中国近年屡屡发生的校园惨案中,如前几年的江西胡鑫宇案、新近去世的清华朱令案等等,尽管官方几多调查与通报,都未能消解民众疑虑,都没有让民间得有信服的真相。
中国官方通报不能取信于民,这是由来已久的现实,肇因固然复杂,但中共长久谎言欺世,使民众丧失了对其基本信赖,显然是其中重要原因。
从人类发展历史来看,任何冲突双方要想取得公信共识,要想呈现让对方认同的事实真相,必须有超越双方之上的独立第三方机构力量的公正调查评判。只有这种超越纷争双方之外的独立力量,才可能给出真正的事件原貌,也才能使纷争双方达成对事实的公认。即纷争双方只有在第三方的独立调查下,才会产生事实真相的共识。否则就只有分歧、对抗、冲突,最后必然是强力一方通过暴力来压制另一方,来将另一方不同意见镇压禁声下去。
翻看人类极权社会的历史,会发现在官民二元对抗中,并没有存在第三方可以独立调查裁决的力量。所以,冲突双方最后都是以官方运用暴力来镇压民间,使民间禁声,从而接受官方强加强编的事实为结局,而真相成为永远不能触及的敏感。也因此,极权之下无真相!
极权社会没有独立于官民之外的社会公信力量,所以也就没有寻求真相的社会条件,社会就只能在官方编织的一个个谎言中演进。今天,河南宁陵初中生死亡事件,纵然有天大的冤情,最后也只能是官方需要的事实真相,而不可能有解开民众疑团揭示事件本质的事实真相。
当然,没有事实真相,就不可能认清事件的本质,而不能认清事件本质,就不能发现解决问题的途径,也就不能避免同类事件层出不穷地上演。这应该就是中国校园惨剧以及众多社会灾难不断重复出现而不能真正防范与杜绝的症结。
对华援助协会特约评论员
2024年1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