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4日 05:41
文灏


资料照：成千上万的中国民众聚集在北京天安门广场参加民主运动。(1989年5月17日)
华盛顿 —

在六四大屠杀35周年到来前夕，中国多个社交媒体网站和网络游戏平台禁止用户更换头像和昵称，防止用户通过换头像和昵称的方式来纪念1989年的那场悲剧。这一审查方式让不少并不知道那场历史事件的年轻网民感到疑惑，一些用户甚至声称网站这么做是为即将开始的全国高考做准备。

中国多平台禁止用户修改资料

中国多个网站已经悄悄地为天安门事件周年日的到来做了部署，禁止用户在6月4日前后更换自己的头像和昵称。这是中国近两年来的最新做法。由于中国对互联网和社交平台的严格控制，用户无法发纪念六四的帖子或是图片，但是有人曾通过把头像换成点燃的蜡烛图片来纪念六四。

美国之音的测试发现，微博、微信、小红书等最流行的中国社媒平台都已经关闭了头像和昵称的修改功能。当记者尝试在这些平台上做修改时，被提示系统正在维护或是升级当中。

多个热门的网络游戏也在官方网站上宣布了类似举措。“坦克世界”5月31日称将于6月2日至6日期间关闭游戏内的聊天系统和昵称修改等服务。“三国杀OL”也于6月3日宣布将立刻关闭昵称和个性签名的修改功能，并表示具体恢复时间将另行通知。

记录中国审查措施的中国数字时代2022年曾公布了一份泄漏的审查指令。这份据称是来自广东省深圳和厦门官方的文件将6月2日至6日之间称作是“封网时段”。文件要求审查员们“加强新增用户昵称、头像、个人简介审核，加强言论监控，提高对聊天、帖子等用户发布信息的巡查频率。”

六四一直是中国官方禁止公开谈论的事件之一。1989年6月3日深夜至6月4日早晨，中国人民解放军对在天安门广场上以学生为主体的手无寸铁的抗议人群发动了武力镇压，导致了数百、甚至数千平民死亡（中国官方至今没有正式公布六四事件的死亡人数。根据不同机构的评估，死亡人数从数百到数千甚至上万人不等）。这场抗议活动开始于当年4月，抗议者们要求北京当局进行民主改革，治理腐败问题，保护公众的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

年轻网民困惑

中国互联网上对六四相关内容的严格审查和官方多年来的不提及让不少年轻网民对突然无法更换自己的头像和昵称感到困惑。

“腾讯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微信头像改不了就算了，怎么我QQ你也不让我改，我讨厌你！” 一位微博用户写道。

一种说法也在互联网上逐渐蔓延了开来，即这一规定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全国高考。

“从6月3日起，各大平台都禁修改个人资料，包括头像、ID、签名等，” 一位微博用户声称。“6月10日高考结束才可以修改。”

一些用户说这么做是为了防止考生将答案上传到头像或昵称中作弊。

不过，一些用户也对此说法进行了辟谣。

在一则询问为何最近无法更改微信头像的小红书帖文下，一位用户写道：“历史原因，每年这个时候都改不了。”

在被追问后，这位用户表示：“自己问家里长辈”。另一位用户也接着写道：“这个不能说，说了要进去喝茶”。

然而，中国对头像和昵称禁止更换的命令可能反而帮助更多的人意识到了六四的存在。

一位小红书上的用户写道：“笑死我了，本来没啥现在全知道了。”

“35周年”等成为敏感词

美国之音发现，和换头像相关的帖文似乎也成了敏感内容。部分美国之音先前看到的询问为何不能换头像的小红书帖文已经被删除。在微博上，“换头像”一词的搜索结果仅显示来自官方账号的发言。

美国之音的测试还发现，“35年”、“35周年”成为了今年微博严格审查的敏感词。这几个词的搜索结果里仅显示来自官方账号的帖文。

尽管每年网民们都会想出新的词语和暗示性的言论来躲避和六四相关的审查，但各平台还是会很快发现并移除这些发言，并将相关词语增加为新的敏感词。

2022年，“It’s my duty”（这是我的职责）一词曾一度成为不少中国网民们用来纪念六四的语句。这段话来自于当年的一位学生抗议者。在被英国广播公司BBC的记者问到为什么要参加游行时，这位骑在自行车上的学生作出了如此的回答。

美国之音今年再度在微博上搜索该词句时，只能搜索到三条帖文，且都和六四无关。

请同时参阅：
“It's my duty”: 中国网民在审查机器的夹缝间纪念六四

（对华援助协会特别转载自美国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