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16日 12:00
文灏


社交媒体平台“脸书”在中国依然处于封禁状态。
华盛顿 —

位于华盛顿的人权倡导机构“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星期三(10月16日)发布的最新年度报告指出，中国的互联网自由程度持续全球垫底，和发生军事政变的缅甸处于同一级别。报告对人工智能威胁人们在互联网上获取可靠信息作出了警示，并对台湾在打击虚假信息方面的努力给予了赞扬。

中国互联网自由度全球最差

根据这份全球互联网自由报告，2024年，中国与“施加新审查体制，加强虚拟专用网络(VPN)限制的”缅甸军政府共享世界最差互联网环境的称号。这是十年来首次有国家与中国在排行榜最底部作伴。

“中国持续将其国内互联网孤立于世界的其他部分，禁止国外对其部分政府网站的访问，并对使用VPN的人处以高额罚款。” 报告写道。

报告还写道，中国政府持续系统地迫害持异见人士。2023年11月，江苏省南京市活动人士和记者孙林疑似因在网上发言抗议中国最高领导人习近平而被警察殴打致死，中国审查了网上的相关讨论。

“自由之家”中国、香港和台湾议题的研究主任王亚秋对美国之音表示，除了中国当局的审查外，那些附和官方叙事，甚至不惜使用网络霸凌的民族主义账号也帮助营造了一个让普通用户不愿发声的互联网环境。

不过，她强调：“中国人对于互联网自由是有很强烈的欲望的。”她说，他们需要的是能够帮助他们翻越网络防火墙的工具。

王亚秋并不是这份报告的作者之一，但报告参考并使用了她在“自由之家”的研究。

“自由之家”的这份报告研究了72个国家的互联网自由度，这些国家覆盖了全世界近90%的互联网使用人口。

报告说，自从“自由之家”14年前开始发布该报告以来，全球的互联网自由度每年都在下降。今年是最差的一年。

在这72个国家里，有27个国家的网络人权情况今年出现了下滑，只有四分之一的国家的总体情况有了改善。下滑最大的国家包括吉尔吉斯斯坦、阿塞拜疆、白俄罗斯、伊拉克、津巴布韦等。进步最大的国家是赞比亚。

根据报告，冰岛是世界上享有最自由的互联网环境的国家。

人工智能对互联网可靠信息的威胁，台湾打击虚假信息受赞

报告特别提到了人工智能对人们获取在线可靠信息的威胁。“自由之家”的报告警示称，生成式人工智能的使用门槛变得越来越低，这给各个国家想要制造虚假信息的个人和组织敞开了大门。

报告还引述了美国人工智能工作室OpenAI今年5月公布的消息，指出包括中国、伊朗、以色列和俄罗斯在内的国家的部分实体曾试图将聊天机器人ChatGPT融入其影响力行动，但遭到了OpenAI的阻碍。

美国之音与台湾民主实验室的联合调查此前发现了上百个在社媒平台X上伪装成真实用户并宣传有利于北京的虚假信息的“垃圾伪装”机器人。不少账号发布的图片都看似是人工智能生成。美国的专家和官员也多次警告过中国正通过人工智能加强其影响力活动，干扰美国的大选。中国方面对这些指控予以了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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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之家临时主席妮可·比宾斯·塞达卡(Nicole Bibbins Sedaca)在报告发布的新闻稿中说到：“人们正在努力在网上获取可靠信息，而虚假信息的泛滥 或误导性内容引发对选举结果的怀疑，并播下对民主制度不信任的种子。”

所幸，人工智能的使用尚未能给影响力行动带来可观的成效。“来自公民社会、学术界、媒体调查的可获得证据都显示，由生成式人工智能辅助的虚假信息行动给大选结果带来了极小的影响。”报告说。

台湾在打击虚假信息上的努力受到了特别表扬。报告称，台湾的公民社会建立了一套“透明”“去中心化”“合作性”的机制进行事实核查，值得作为“全球模范”被借鉴。报告指出，在今年1月的台湾大选中，当地的事实核查项目获得了跨政治光谱的选民的信任。

尽管如此，报告警示，在全球范围内事实核查人员都受到了地方政治力量的攻击，这些国家包括美国、韩国、埃及、印度等。

“污蔑独立事实核查人员和研究人员的党派性努力让他们为自己的基本工作感到害怕。” 报告写道。

报告提到，加沙的冲突也导致了审查和网络仇恨的加剧。沙特阿拉伯、新加坡、巴林王国都有网民因为对这场冲突发表看法而面临惩罚。独立的研究人员还发现互联网上出现了反犹太和反穆斯林的言论。

透明度与公私合作是关键

报告建议各国政府在打击虚假信息时与公民团体合作，并支持他们的事实核查努力。同时，运营社媒平台的私人公司应当加强在内容管理、推荐内容、算法、数据收集和使用、政治广告等方面的透明度。

此外，政策制定者应避免规定私人公司必须为政府提供数据后门，这不利于对使用者隐私的保护，甚至可能造成活动人士、记者、社会边缘团体的生命威胁。

“总的而言，一个健康的21世纪民主体制的运作不能缺乏一个值得信任的网上环境，在这里，表达自由和获取多元信息是不可战胜的。” 报告写道。

（对华援助协会特别转载自美国之音）